李狗儿听了连连点头:“这倒也是。但皇上远在北京,我们这荆州府还不是衙门说了算。”
“这次情形大不一样。咱荆州城中大小衙门十几个,除了荆州税关,其他衙门的堂官,都为你们抱屈哪。”
陈大毛不甚相信,宋师爷再三说:“这是千真万确的事。”跐动的稻草霉味上冲,呛得宋师爷难受,他不好意思地笑笑,又接着说,“咱们荆州府里坐纛儿的赵大人,还有省上按院派驻荆南的按台孙大人,都觉得你们冤屈。”
陈大毛又一转念,道:“这么多大官都说我们冤屈,为何还要对我们用刑。你看,我这双手被拶成啥样儿。”说着伸出双手让宋师爷看。就着如豆灯光,宋师爷看见他的十根指头上下各拶了一次,夹开了皮肉,鲜血淋漓,点头叹道:“税关的人,一个个都似活阎王。犯在他们手上,不丢命也得脱层皮。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告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