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璇之看着那温热的茶水,目光微沉,却是未动。
半晌,她摇了摇头,道:“这一回恐怕不大一样罢。”
接下来的话,却是谢弗没有预料到的。
她说:“我不担心萧家那丫头,就凭她头顶上那个字,也不必妄想能有什么好结果。只是凌楉……”
在王夫人与皇后谈论着对这位后宫新宠的忧虑之时,西边的唤芳阁中,凌楉却是犹自悠然故我的过着日子。自受封入宫以来,外头关于自己的多少风言风语,她都一清二楚,然而那些或贬损、或侮辱的话听在耳里,却全然没能对她造成半点影响。
性情上依旧张扬热烈,处事上仍旧我行我素,就连自小跟在她身边侍奉的婢女款款都觉得,自家主子在这紫寰宫中,委实是有些嚣张了的。
“美人,皇上的圣驾过了捣烁殿,正往咱们这儿来呢。”
笔下的百马行军图才得了一个起笔,自从入宫那日铺卷落墨绘下第一笔后,这几个月来,她也不过才将这个起始沟壑了个大概。笔锋处墨迹隐隐都有些发干了,她却还没想好下一道该如何入手。宫婢进来回禀了前头那一句后,半天未得到她的回应,立在那儿,颇有些不尴不尬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