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君待他很好,甚至不该这么好,好到超出了对一把刀、一条狗应有的态度。
昭彰觉得自己受之有愧。
他的胸膛透着光,里面清澈没有一丝杂质,可仍然感觉发闷,就像是良心要长出来似的。
他只好又长长地,用力地,叹出一口气。
为什么变得这样困惑?他明白自己本就不是个聪明的魔种,只要做好一把刀就足够了——做魔王雪暴最趁手的那一件兵器,如今一再这样下去,只怕要更加辜负主君了……
所以昭彰开始产生恐惧,他最怕自己连刀都做不了。
十天后,身着胭脂红袍的算子回到了焚林。一个人回来的。
昭彰没有反应,地劫十分警惕,至于魔王嘛,他从来不把别的东西当成一回事,所以早就忘了,于是开门见山地命令道:“丹砂,给本座卜算天命。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对着脸色青灰,看着像个死透了的吊死鬼一样的丹砂直愣愣地横了出来,连铺垫都没有,十足蛮横,颇符合魔王雪暴的行事作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