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进了莞憬宫门,温承晔总算是放开了她的手,他微一抬手,周围侍者便像是得了命令,不过眨眼的工夫,便尽数退散。
这便是可怕的习惯。在莞憬宫中,只要温承晔一抬手,他们便知道要到门口守着;只要他一斜眼,便知道在莞贵妃和皇上有分歧的时候,要遵从莞贵妃的旨意行事;只要他一咳嗽,便知道要立时噤声,最好大气都不要再喘。
鱼晚虽然脑子清醒,但喝多了酒却有些脑子疼,鱼晚给自己倒了些茶,低头狼饮一大口。抬头时,正看到温承晔沉静若潭的目光,便微微一笑,递过茶杯,“你喝不喝?”
温承晔摇了摇头,眼睛却轻眨了一下,她灌得太急,正有水细细地顺着唇角流了下来。温承烨伸手刚要把她唇边的茶水抹去,却被鱼晚轻轻一躲,她低下头,自己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。
温承晔抬在半空的手只能放下,语气淡然,“在路上,你一直在笑什么?”
“你领着我走了一路,周边便有那些人跪了一路,隔两步便扑通一声,隔两步便再扑通一声,听起来和很多青蛙在跳水似的,你难道不觉得很好玩?”她摇头晃脑,眼睛喜盈盈的,“只可惜人家跪得那样辛苦,你却连理都不理,手也没抬一下。”